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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医:在粪坑检验两天,终于还给了死者一个真相
日期:2018/9/6       浏览次数:217

 

法医:在粪坑检验两天,终于还给了死者一个真相

(健康时报记者 彭 艳)有这样一群医生,他们身着白衣,却不治病,他们的工作是与尸体对话,替死者发声。当所有人无法解开疑团时,他们握着解开真相最后的钥匙。“客观、真实、科学、公正”是他们谨守的底线。在古代,这群医生被称为“提刑官”,在现代,他们的名字叫“法医”。

从粪坑中提取白骨,花了整整两天

提起法医,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大宋提刑官宋慈,影视剧里的这位“神探”,往往在易忽视的小细节中找到线索,化腐朽为神奇。不过,现实中的法医,查案却并不容易。

“工作条件是脏乱差,但得出的一定是最干净的结论。”从事过法医工作15年的户传朝,如今已转型做了一名刑事案件律师,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一桩桩案件,依然历历在目,意犹未尽。

法医的工作环境十分辛苦。户传朝介绍,他解剖过夏天喝农药自杀的,也检查过尸体搁几天后腐败膨胀的,还遇到过脸部不完整的……

2000年的一次尸检,户传朝至今记忆犹新,他走进现场时,看到的是从粪坑里伸出的半截上肢骨,那一次,和同事一起整整花了两天时间,才找出真凶。

当时,为了更完整地保存现场痕迹,他们取样采取分层的策略。

分层的意思就是,以厘米为层与层之间的量度,一点点往下挖。一厘米——死者的衣服有没有问题?两厘米——骨头有没有损伤的痕迹?三厘米……每一层都需要清理拍照片,记录在哪一层出现了新的痕迹,这可与考古相提并论。

“当时尸体没有完全白骨化,有的部分还有一些软组织,这些组织也需要检验”,户传朝当时只戴了一层口罩,穿了一件简单防护服,在粪坑里检验时,这些装备很快就失去了效用,但尸检并不能停止,他聚精会神地分检,脑袋里想的只有:这个已经成为白骨的人,死前经历了什么?

累了,就抬头扭扭脖子,休息一会儿;渴了,就喝一口同事从上面递下来的水;饿了,找个稍微避着点的地方,吃几口面包盒饭……等到完全将白骨清理出来,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天。

在粪坑底部,法医们发现了一把锤子,这与颅骨的凹陷、嫌疑人的供述相吻合,最终,他们将真相还给了这位在粪坑中沉埋七年的“人”。

蒋艳伟是天津市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一位法医,最近他正在西藏地区做援助工作。在西藏,县里没有解剖室,很多时候案件发生在室外,他们就在汽车灯的光线中工作。“海拔高,气候冷,穿多了,解剖服套不下去,穿少了,套上了解剖服但冻得难受,一个稍详细些的解剖下来,至少要两个小时”。

法医是一群没有休假的人,因为案件不等人,尸体也不等人。不管身处何地,必须随叫随到。

除了要忍受恶劣的环境,法医的局限性也常常不被人理解。

“是一点半还是一点五十死亡的?”面对家属这样的询问,蒋艳伟们往往很无奈。

确定死亡时间是他们的一项工作内容,很多家属都希望法医给出精确时间,“当我们给出一个死亡范围时,老百姓会觉得我们没有尽力帮助解决问题,实际上,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只是给刑警破案提供参考案发时间,即使在法庭上,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也不会作为证据。”

第一个微博实名的法医,曾被家属推出几十米

对于基层的大部分法医,很少遇到复杂有预谋的刑事案件,他们日常处理的,大部分是一些群众主动报案的意外死亡案件。与此同时,他们需要面对的,也是家属们一些“特别”的期待。

孙建基是福建省安溪县一名法医,那一天,天刚蒙蒙亮,他就被电话叫醒,赶到一个车祸现场。

一辆吉普车翻倒在路旁,虽然天色还未见明,但仍能看到路面车体明显的划痕,连路边的小树都被撞翻了。尸体被甩出来,掉到了路边的水沟里,现场散落着一些血迹。赶到现场的家属认为,这并不是普通的车祸,而是谋杀,要不然车里怎么会有散落的棍棒?

孙建基和同事们仔细查看了现场,便把尸体封存带回了县里的解剖室。身体损伤痕迹呈平行线排列,是明显划擦伤,符合与粗糙水泥地面在惯性作用力下形成的损伤特征。棍棒打击的伤口应该是外表中空型损伤,也就是中间是白色,两边是紫色。抽血检验查出酒精浓度高达两百,毒化检测和病理检测也没有异常。

同事们提供现场监控,棍棒被认定是车内部件,一切证据都指向了醉酒后车祸致死。

当孙建基把这个消息告诉在解剖室外等候的家属时,死者母亲瞬间崩溃了!她一边辱骂孙建基,一边把他朝解剖室门外不停地推出去,几十米的推搡中,孙建基硬是没还一句嘴,没动一根手指头。

为了让家属更加放心,孙建基请来了上级专家再次鉴定,所有解剖完成以后,他跟以往一样,仔细地将尸体缝合,交给尸体美容师。“习惯就好了,我们的职责就是还原事实,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。”孙建基说。

蒋艳伟坦言,法医是一群有专业知识的人,自身的职业操守要求他们细致认真有责任感,虽然默默无闻,但更希望得到公众理解,没有法医专业知识的人,不要随便质疑法医的结论,有需要可由其他法医专家来质询。

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法医这一职业,2010年8月23日,孙建基成为了国内第一个新浪微博实名认证的法医(@安溪小法医)。

而事实上,家属不了解不信任法医的情况仍然存在,尤其是法医的鉴定与家属的期待大相径庭时。

户传朝介绍,老百姓眼中所见和法医眼中所见确实会有一些差异。比如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,老百姓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是不是暴力所伤,但在法医看来,如果出现在身体的最低部,则是由于死亡后血液流动停止而导致的尸斑。再比如口鼻的分泌物,老百姓会怀疑中毒,但法医知道有些分泌物不见得是中毒,而是尸体的正常表现。

无数的否定再否定,给出了最后的鉴定结果

有一种法医很特别,专门偏重医学鉴定。对于这群人而言,他们既要了解更为专业的医学知识,也要学会在各方力量中保持中立。

死者是监狱中的犯人,还有十几天就出狱,就在出狱前几天的一个夜晚,监控显示,入睡后他辗转反侧,起身去了卫生间,回来躺下后没多久,又去了一次,再一次起身,竟然呕吐了。被吵醒的狱友帮他叫了狱医,狱医简单检查后,给他输了液,治疗肠胃炎。此后,他再也没有起来过,第二天被发现时已经全身冰冷。

王鹏和同事们接到当地检察院委托后很快对死者进行了尸检,“打开死者心包时,基本判断出是怎么回事。”这位主检法医师告诉记者,死者的心脏大小明显超出正常人,正常成年男性心脏重250~270g,死者的心脏重350g。

冠状动脉是供应心脏血液最重要的血管,尸检时发现,死者的冠状动脉已经被堵了75%以上,达到了四级冠心病的标准,其供血的区域已经大面积梗死,心尖还有破裂。看到这里,王鹏一边严格按照程序固定所有的标本,一边思考如何告诉家属这个令他们一时难以接受的事实。

如果这是在三甲医院,患者出现胃部疼痛,除了怀疑是胃病,还有可能是心脏疾病。产生怀疑后,做心电图,及时扩血管、溶栓或手术治疗,患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
然而,这是在基层,狱医的技术水平和仪器条件都受限。但最起码,医生应该考虑到这种可能,治疗不了转上级医院,不该延误病情,即使最后可能救不回来,起码做了努力。

王鹏心中两个小人不断地进行这样的对话,就在这样无数的否定再否定,权衡再权衡中给出了最后的鉴定:死者死亡原因为心肌梗死,但狱医处理有过错,应负轻微到次要的责任。

都说法医是“白衣法官”,但要做到公正中立并不容易,对于做医疗鉴定的法医们更是如此。王鹏通常是坚决回避一切可能有利益瓜葛的邀请。

解剖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,走出解剖室时,又困又饿。作为委托方的检察院和家属都邀请王鹏团队吃饭,但他们拒绝了,谢绝了已经订好的宾馆,王鹏团队驱车回到了北京,走到途中一个小县城饭馆,才犒劳了早已饥肠辘辘的自己。

常年从事医疗纠纷的鉴定,王鹏也有了一些经验,他提醒,在就诊的时候,手术或者是有创操作中都会有知情同意书,一些关键的告知项,家属要尽可能地跟医生交流;一旦发生意外,首要做的就是封存病历;如果确实发生了死亡,为了明确死因,建议可能的话最好做尸体解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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